※手感復健,就這麼簡單。

 

***

 

鄭大賢最近很常這樣。

躺在自宅沙發上,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發呆,干枝在旁邊跑來跑去也影響不了他,往往一躺就是幾個小時,沒有工作、不想練習,簡直就是個標準的厭世廢物。

怎麼說呢,要煩惱的事太多了。

一切都很煩亂,大部分是工作上的事情,讓他老是感覺心情悶悶的,鬱積的烏雲怎樣也無法散去,本來只要蹭蹭自家戀人就可以減輕壓力,現在也不怎麼常見到面,他覺得自己悶到有點要生病了。

「唉。」

「哥,你又在發呆。」秀雄語氣平淡的說,盤腿坐在地板上玩手機。

「啊、是嗎?抱歉。」

鄭大賢轉頭看向小他兩歲的弟弟,對方一臉無所謂,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被約來卻又被放置不管,俊逸的五官看不出一點不滿的情緒。這下鄭大賢是真的感到抱歉了,明明人是他約的,卻頻頻走神,連他都覺得自己過分,可是精神偏偏無法集中。

17天。距離上次見到劉永才已經17天了。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那種每天都得膩在一起的人,但還是有種“呀,我們到底是不是在交往”的感覺,明明都住在首爾,基本上還算是住在同一區,卻搞得好像是異地戀一樣,一周連一次面都見不到。

原來有個不黏的戀人是這樣的感受啊。

最近那傢伙愛上了健身,一有空閒時間就往健身房跑,健身途中手機是一律不接的,回到宿舍也就是一句“我到家了”,感覺能夠交流的時間越來越少,雖然也會用Kakao聊天,但和親自見面還是很不一樣。

「永才是不是跟我越來越疏遠了?」

「我不想跟哥聊戀愛話題。」

秀雄故意舉起雙手摀住耳朵,做出一副“我不想聽”的姿態。

關於兩個哥哥的事,他算是很早知道的一位,甚至比部分B.A.P團員還要早,多虧了敏銳的觀察力讓他早早就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沒鬧出太多笑話──至少不像缺根神經的準烘,在兩個哥哥明顯放閃時還傻呼呼的問要不要去喝柚子茶。

「秀雄啊,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這種事我不知道啦!」

“如果真的很在意的話就問啊”這種建議秀雄是說不出口的──他知道大賢哥就是因為太在意了才無法隨便開口。清官難斷家務事,對於他們兩個的交往,秀雄也僅僅是知道而已,淌渾水太累了,他不想涉入過多。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鄭大賢只好把頭埋進枕頭裡大喊,「啊啊啊啊!真是……煩死了!」

其實鄭大賢知道的。

他清楚自己介意的事情是什麼──大概是一個月前?他發現戒指不見了。

那戒指是交往滿周年時他們送給對方的禮物,劉永才怕手上帶著同款戒指太招搖,總是把銀戒串在鍊子上當項鍊配戴,小心的藏在衣服最底層,貼著心口的肌膚。

“把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劉永才笑眼彎彎的說。

當時他還為了劉永才這句話感動很久,可是那枚戒指卻不見了,當下並沒有想太多,可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劉永才戴著戒指。

只是一件小事,但或許是不安感作祟,鄭大賢總是會往悲觀的一面去想──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他不再愛我了?

一點一點不安累積下來,卻成了不敢。

「干枝啊,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鄭大賢撫著干枝蓬鬆的毛,若有所思。

「汪!」

 

 

鄭大賢坐在一旁看著劉永才拍攝──他的部分已經完成,正在等待之後的團體攝影,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劉永才的胸口,像是要把人燒穿。

領口太低了。

這次攝影主題是成熟男子的魅力,衣著都是偏成熟與性感,穿這種設計意義不明的服裝他無所謂,但劉永才穿這樣就讓人有點想生氣了──深V領的上衣,裡面什麼也沒穿,胸口的曲線一覽無遺,深藍色的衣料凸顯了他偏白的膚色,看起來的確很符合攝影的宗旨。

很好看,也很讓人不爽。

鄭大賢自己生著悶氣,直到劉永才結束攝影坐到他旁邊,他打開礦泉水瓶蓋,「我剛剛以為你會衝過來。」

「我才不會。」

劉永才先是喝了一口水,又靜靜的坐了一會,才開口道:「你不高興。」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鄭大賢想反駁卻無從回應,因為他的確是不高興啊,但卻是針對自己的不自信;積壓在心底的疑惑讓他患得患失,陷入自我厭惡的情緒。

劉永才果然是個很會讀心的人……還很了解他。

因為他沒有追問,也不看他,只是坐在一旁等他說。

鄭大賢嘆了口氣。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鄭大賢垂頭看著地板,問出這句話都覺得心虛,好像深宮怨婦才會有的質問,聽起來小氣又任性。

「嗯?」

轉過頭一看,劉永才果然一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表情,也是啦,都有在聯繫,只是沒有見面、還有戒指不見了而已……也難怪劉永才會有疑問。

鄭大賢盯著他的臉掙扎許久,還是決定直接問了一直惦記在心裡的事。

「我們的戒指呢?」

鄭大賢看著他,眼神很懇切,他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聞言,一直滿臉疑惑的劉永才眼神突然有點閃爍。

「呃、我跟你說,你不准鬧脾氣喔。」

這下換鄭大賢不解了,他有什麼好鬧脾氣的?沒想到劉永才下一句讓他當場石化。

「戒指不小心不見了。」

「什麼?!」

「那個,在健身房……」

劉永才難得露出了愧疚的樣子,微微咬著下唇,斜眼看鄭大賢的表情。鄭大賢一下子接不上話,這對戒指意義重大,他一直妥貼的收著,沒想到情人竟然把它弄不見了。

「如果你是因為這樣不高興的話,我道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劉永才解釋。

總之就是在運動的過程中弄丟了,找了很多次還是沒找到,劉永才想要告訴鄭大賢,但又覺得這樣重要的事該面對面直接說,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見面,才會拖到現在,間接造成鄭大賢的不安。

「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劉永才嘟嚷,「就知道你會很在意。」

「你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劉永才試探的問。

鄭大賢笑著搖搖頭,還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多月的提心吊膽原來都是他想太多,太不信任彼此的感情,把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了。

庸人自擾大概就是形容他這樣的狀況吧。

「啊、講到這個。」劉永才翻找包包,「喏,補償。也是早就想給你的。」

 

鄭大賢打開盒蓋──一對簡約的銀色耳飾,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數日後,鄭大賢家。

「喂,你看這個。」劉永才翻出粉絲們的截圖,「有人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啊?」鄭大賢摟著懷裡的人,臉上的笑容簡直要溢出蜜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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