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貓不是大貓

 

※其實是2014年寫的，請無視劇情和篇幅

※這只是情人節賀文，所以認真你就輸了

***

到底是什麼時候這麼注意這個人的？

 

也許是從擦肩而過的那一刻開始？又或者是從他那雙帶顆淚痣的漂亮眼眸望進他眼裡的那一刻起？

 

劉永才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著了魔似的開始了暗戀的人生。

 

連那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閃亮亮的好像揉碎了一把星星裝在裡面；只知道他笑起來時那雙漂亮眼睛會瞇成一線，像隻吃飽喝足的貓咪；只知道他略黑的皮膚看起來很性感……

 

劉永才你他媽的是瘋了吧！大他幾屆的學長金力燦在得知他喜歡上一個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時這麼罵過他。

 

但他就是沒辦法控制的去關注那個人的一切。

 

他知道他是學校裡熱音社的主唱，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嗓音，每一句歌詞從他口中唱出，都像有了生命一樣，字字句句打動人心。在聽過他的歌聲前，劉永才都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只用一首歌甚至一個音就讓人感動至此。

 

他知道他人緣好，有很多朋友，總是可以看到他和不同友人嘻嘻哈哈走在校園中的身影，其中當然也包括女性友人，但他從來不敢去打聽那一個換過一個的女孩的身分。

 

他還知道他的體育不太好，因為他曾經看過他在網球課中連續揮拍落空三次，也曾經看過他跑完步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但是他卻沒有勇氣走上去遞給他一杯水。

 

哦對了，他現在知道他叫鄭大賢。很適合他的名字。

 

他就這樣跟著鄭大賢的生活步調走了一年多，總是偷偷摸摸地出現在他身周，這舉動不只一次被金力燦罵變態了，很像跟蹤狂吧，可是他是這麼的喜歡他，喜歡到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喜歡就去追啊。」

 

「我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拜託你是誰啊，學霸劉永才耶！你別小看自己，說起來你也算小半個名人啊。很多人都知道你。」

 

暗戀你的人可多了，只是你眼睛都擺在那黑乎乎的孩子身上了完全容不下別人。金力燦沒敢說完後半句。

 

雖然嘴上說不敢，但劉永才心裡卻也隱隱期待著，期待自己可以被注意到，對嘛，我劉永才可是學生會會長呢，可優秀著呢。

 

日復一日，眼見著也到了畢業的時節，雖然不是應屆畢業生，但因為是會長，劉永才承下了所有畢業典禮的準備工作，忙得焦頭爛額，唯一的慰藉大概是表演名單中有鄭大賢所在樂團的演出，因此常有機會可以見到他了吧。

 

也許是之前不間斷的暗戀感動了上天或是怎的，鄭大賢的樂團派出最能言善道的他擔任公關，因此兩人多了很多相處的機會。

 

雖然也只是公事公辦的“你們的場地借用時間表在這，看一下，有問題再告訴我”或“會長大人啊這時間不是太少了麼”之類的對話，但只要一天可以和他說上幾句話，劉永才就覺得滿足了。

 

如果要劉永才形容暗戀的感覺，他會說，暗戀這感覺，就像杯蜂蜜檸檬。酸酸甜甜的，剛入口時，首先體會到的是刺激的酸味，但吞下喉後，卻可以感受到蜂蜜的甘甜及香氣在口中迴盪。

 

酸澀又甜美。

 

“잊지 못할 그녀의 첫 느낌에 바보처럼 빼앗긴 맘 내”

 

有一句歌詞是這樣唱的，劉永才難以忘懷對鄭大賢的第一印象，就像個傻瓜一樣被奪走心，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原以為和鄭大賢相處過後，自已那幾近盲目地愛戀便會隨著瞭解而漸漸淡去，但鄭大賢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讓劉永才無法自拔的魔力。

 

「會長大人，想什麼呢？」

 

「誰……啊啊啊！」

 

一走進禮堂，就看見他們的會長大人一個人坐在舞台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出神，鄭大賢本來也不想打擾他，可自己實在有事要辦，只好試探性地喊他，沒想到劉永才反應這麼大，倒嚇了他一跳，只見劉永才慌忙站起來，卻沒注意到舞台階梯的落差，腳一拐差點從舞台上跌下去。

 

看的鄭大賢心驚膽顫，連忙衝過去想要扶他一把。

 

可惜現實就是現實，並不是愛情小說，那種跌下來被男主角抱個正著的劇情是不會出現的，所以劉永才只是狼狽地跌坐在舞台上，鄭大賢見狀，趕緊跑上舞台將他拉起來。

 

「沒事吧？」

 

「沒事，謝謝。」

 

只是腳拐了一下沒大礙，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出了洋相，劉永才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表情僵硬的拍拍身上的灰，剛剛摔著的地方還隱隱作痛。這下可好，糗樣全給看去了，教他該如何做人，這會長的威嚴何在……劉永才在心裡嘮叨，面上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眉心微微皺著，顯露出他現在的情緒。

 

鄭大賢是個聰明人，雖然平常亂七八糟了點，察言觀色他還是懂的，連忙表明自己的來意，說要再來拿器材借用的表格，劉永才也想趕快逃離尷尬的事故現場，趕緊轉身到禮堂後的小辦公間拿文件去了。

 

劉永才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後，鄭大賢立刻從包裡摸出跌打損傷藥膏──運動神經差的人的常備藥品，放進劉永才的包裡。

 

想到劉永才逃難似的背影，鄭大賢搖搖頭，這會長大人，看起來也是臉皮薄的主，應該是傷著了卻假裝沒事，跌打藥膏還是別直接給他了吧，傷人自尊。

 

劉永才很快拿著表格回來，表情還是很僵硬，一把塞鄭大賢手中，「填好了明天交給器材組就行。」

 

「謝啦。」

 

「不客氣。」

 

「我走了。」鄭大賢走了幾步，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頭，對劉永才露出燦爛的笑，「你也快回家吧會長大人，美人走夜路危險。掰。」

 

想到剛才會長大人跌跤的樣子，鄭大賢很不厚道的笑了，雖然很可憐，不過，還蠻可愛的。

 

而被留在禮堂的劉永才，則是驚呆了。心怦怦的跳，被鄭大賢剛才露出的笑容迷的七葷八素，我這是被調戲了嗎。

 

晃晃腦袋告訴自己別多想，劉永才背起背包踏上歸途。回到家打開包，又是一陣驚呆。

 

「……你這麼好，叫我怎麼能不喜歡你。」看著包裡放的跌倒損傷藥膏，劉永才心裡充滿了感動。也許他對誰都是一樣好，可是這樣貼心的小舉動實在……叫人心動。

 

就是這種默默的溫柔，才讓我對你著迷的不能自己。

 

典禮當天，劉永才忙得焦頭爛額。事前的多次彩排一到正式上演，似乎都派不上用場，前半場的演出幾乎場場出包，一下子麥克風不出聲，一下子音響不響，剛解決完這件馬上又有人來說哪裡出了事，饒是聰明如他，在一連解決了這麼多問題之後，也覺得自己簡直要累成狗。

 

所幸演出都有順利完成。

 

劉永才癱坐在椅子上，將臉埋在手心，卻突然感覺頰上一陣冰涼，正想大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卻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抬頭，果然是鄭大賢，手上拿著一瓶冰礦泉水，還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微笑。

 

「沒事吧？」

 

……怎麼我很像有事的樣子嗎，怎麼每次見到我就說這一句。雖然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很有事。

 

「沒，就是有點累。」

 

「別硬撐啊。」見他滿臉疲勞，鄭大賢有些擔心的走到他面前蹲下，「還有後半場呢會長大人。」

 

劉永才一臉驚訝的看著鄭大賢。從這個角度往下看，鄭大賢抬臉看他的樣子就像一隻小狗一樣，眼神閃亮閃亮的，他想了很久才吶吶的問出一句，「……你在關心我嗎？」

 

「當然啊。」

 

理所當然地笑笑，鄭大賢站起來，將手中的水遞給他，又從包裡拿出一個麵包，見他搖搖頭不接，鄭大賢抓過他的手硬是塞到他手裡，「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你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吧，小心餓暈。」

 

「哦……喔，好。」

 

傻楞楞的接過，感覺剛剛被碰過的皮膚一陣陣的發燙，劉永才覺得世界亂套了，這Skin Ship來得太突然了好沒有實感！敢情鄭大賢是吃錯了什麼藥，他們明明……明明不是可以摸手的關係！

 

「啊，我該去準備了，等等記得來看我表演！把事情交給你的手下吧嘿嘿。」鄭大賢揉揉劉永才的頭髮，臉上滿是寵溺的笑，被揉的人完全呆住沒有任何反應，任人上下其手，直到鄭大賢走遠了才回過神。

 

「嗚嗚啊啊啊啊啊！！！」

 

什麼跟什麼！

 

他臉上的表情怎麼回事是我看錯了吧，怎麼可能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呢……劉永才咬著手指苦惱，覺得自己只要一遇上鄭大賢，反射弧就變得好長，長到可以繞地球三周還有剩。

 

金力燦一來看到的就是劉永才坐在椅子上楞神還咬著手指，他氣沖沖的過去一掌拍掉劉永才的手，「別再咬了！大爺我都畢業了還來幫忙已經很給面子了你這不懂知恩圖報的傢伙！還不快忙去！」

 

「……他摸我了。」

 

「什麼？劉永才你到底演哪一齣我怎麼看不懂……」

 

「他摸我的頭了……還抓我的手……」

 

「誰？啊……那小黑皮啊！」

 

金力燦了然的開口，然後馬上被打斷。

 

「不要叫他小黑皮！」

 

「不叫就不叫。」金力燦本來想趕他去工作，可看他失神的樣子又覺得不忍心，於是當起了戀愛顧問，「你說，他摸你的頭？還抓你的手？你們到底演到第幾集了可以給我補個檔嗎？」

 

於是劉永才將事情始末交代了一遍，包括藥膏事件，金力燦聽完，只說了一句“看不出那小子那麼浪漫啊”，馬上被捶了一拳，還真痛。

 

劉永才一臉糾結，金力燦也收起玩笑神色，分析道，「他應該是對你有意思的吧，揉頭髮這種寵溺到死的舉動不對喜歡的人是做不出來的。還有如果不是喜歡你，哪管你吃了沒、有沒有受傷？」

 

「劉永才你真的很笨，他不是叫你去看他表演嗎，就是在暗示你啊。」

 

「……是嗎？」

 

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說也說不聽，傻啊，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數。

 

「好啦好啦，人家叫你去聽你就去，囉嗦什麼，你的工作我幫你還不成嗎？」

 

八風吹不動的金力燦都開口了，劉永才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就要去看他的表演。

 

「欠我一次啊你劉永才！我要吃大餐！」金力燦還不忘敲詐一頓好料的。

 

金力燦雖然平常看起瘋瘋癲癲的，可是在重要時刻，他還是個挺靠譜的哥哥，劉永才決定相信他，趕忙從後台離開，要到會場去看表演，可是這會兒鄭大賢已經上台了，他也不好意思從許多人面前穿越，於是偷躲在音控室的簾幕旁，等著他的表演。

 

「好了嗎？」鄭大賢看看身邊樂團夥伴，再看看遮住他們的布幕，心裡想著待會要做的事，不由得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台下好好看著呢？

 

酒紅色的厚重絨布緩緩升起，全場的燈都熄了，只剩下頭頂的燈打向舞台，光線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底下是震耳欲聾的掌聲及歡呼聲，快速找了一下，似乎是沒看見他。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緊張。

 

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鄭大賢終於開口，開始最後的演出。

 

「咳嗯。大家好，我是鄭大賢。」他看了看台下的觀眾，「現在由我為大家帶來最後的表演，“If You and Me”。」

 

台下瞬間一陣騷動，大家看了看演出曲目，分明寫的不是這個。感受到台下的議論，鄭大賢再次開口。

 

「嗯……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擾，節目表上寫的是“I Believe I Can Fly”，我私自改了曲目，真的很抱歉。」

 

語畢深深的一鞠躬。

 

「可是有些話，我一定要告訴他。這首歌，我要獻給一個很重要的人。」

 

「可能他不在現場，也可能在，希望大家可以讓我把話說完。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我卻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他很漂亮，到哪裡都是發光體，喜歡他的人很多。」

 

「他一直沒什麼自信，覺得自己不夠好，但是其實他很優秀，他外表看起來很冷淡，但是我知道他有一顆善良的心。」

 

「他還是完美主義者，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看了真的很心疼。」

 

「我從來沒有向他表達心意。我怕他嚇著了一直不敢說。可是再不說就沒機會了，明年的畢業典禮，輪到我坐在下面，成為被送走的一群，我不想要畢業後就分道揚鑣，變成兩條平行線。」

 

「所以我選擇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在這裡，唱出我的心情。」鄭大賢深吸一口氣，「“If You and Me”，請欣賞。」

 

台下少女已經被感動成一片，緩緩的前奏伴隨甜蜜的嗓音，迴盪在禮堂。

 

“Here I am, standing close to you.

And it's still so far away,

So many times, I tried to say,

But my heart was afraid.”

 

“If I could just say the words,

 All the secrets in my heart and in my soul you'll hear,

 Can't you see the love I hide slip through my eyes,

 This silly girl so scared she just can't say "I Love you."”

 

「謝謝大家，希望為他唱的這首歌，他可以聽到。」

 

禮堂內的眾人仍被他的歌聲感動，還在議論到底是哪個女孩如此幸運可以得到一個人這麼多的愛，鄭大賢已經微笑下台一鞠躬，。

 

「呼───」

 

一到後台，鄭大賢便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也不管身邊你一句“祝你追求美人成功”、他一句“鄭大賢你真他媽有種”，轉頭就找自己要找的人。

 

劉永才。

 

剛剛在台上似乎沒看見他的人，不是叫他來看表演了嗎，真是不聽話。後台也沒看見，當初不是幾乎到哪都可以看見他嗎，怎麼現在真要找的時候卻不見人影，急死人。

 

該不會是聽他剛唱的If You and Me誤會了吧。

 

鄭大賢想到這也急了，滿世界找劉永才，終於在禮堂後的小辦公間找到他。

 

「你……還在這幹嘛？」

 

看著推門進來的鄭大賢，劉永才只能問出這句話。不是向心愛的女孩子告白嗎，也不知道人家女孩聽見沒，怎麼還不快去追，不對，他追不追關自己什麼事，重點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的臉。

 

連換曲目的事都瞞著他，瞞的密不透風，他這個主辦人竟然都不知道，大概是怕自己不同意，可見鄭大賢對那女孩的用心。

 

「我找你。」

 

該死。看他表情就知道是誤會了。天大的誤會。

 

「找我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去……找“她”嗎？」

 

劉永才垂下眼，想到剛才在後台聽他用那迷人的聲音緩緩道出對那個不知名女孩的愛戀，就覺得快瘋了，自己竟然還可以忍著聽完整首歌才離開，果然還是太傻，就算知道不是唱給自己的也還是想把它聽完。

 

力燦哥說的都是騙人的，什麼他對我也有意思，我還真的相信了……傻瓜啊。

 

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還以為鄭大賢有一點點的喜歡自己，那就還有繼續喜歡下去的勇氣，可他都明著向別人告白了，這段暗戀也該告終了。

 

「什麼“她”？」鄭大賢簡直沒被眼前遲鈍的人氣死，「哪個“她”？」

 

這下換劉永才迷惑了，「……不就是你歌裡唱的女孩嗎？」

 

「……劉永才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直到今天為止。」鄭大賢被打敗，到底要扶額還是摀胸才能表露自己的無奈，劉永才竟然還不看他，把臉撇到一邊去，鄭大賢強勢的抓住他的雙肩把他扳過來面對自己。

 

「聽好了，沒有“她”，沒有其他人，這首歌是唱給你的。」

 

唱給我？

 

他說，唱給我？

 

「阿西……真是！」鄭大賢煩躁的抓抓頭，不知道該怎麼向眼前一臉不相信的人解釋。

 

「我在台上說的話你都有聽見吧！」見他點點頭，鄭大賢才繼續說下去，「那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是要給“女孩”了？我說的一直都是“他”！」

 

「…………」

 

「那個“他”指的就是你！」

 

「…………」

 

「劉永才你給點反應好不好！我說的你聽見沒！」

 

劉永才一直沉默不語，久到鄭大賢都緊張起來，窒息的沉默瀰漫在小小的辦公間，過了很久很久，劉永才才開口，「你說……這首歌是要唱給我的？」

 

「是。」

 

「不是給別人？」

 

「就是給你的。」

 

「所以……你喜歡我？」

 

終於開竅了！鄭大賢吁了一口氣，「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你呢？」

 

這算是……被告白了嗎？劉永才還暈暈乎乎的，鄭大賢，我一直喜歡的鄭大賢，居然說喜歡我，他喜歡我………

 

原來這段暗戀一直都是雙向的投入，而不是單方面墜入。

 

怎麼辦，原來被喜歡的人喜歡是這樣的感覺，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甜甜的，劉永才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感覺就是戀愛的滋味。

 

看著緊張等待他答案的鄭大賢，劉永才終於笑了，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笑容，「我也喜……唔！」話還沒說完就被緊緊抱住，先是耳邊的一句謝謝你，然後是落在唇上的溫熱。

 

謝什麼呢，我才要謝謝你。輕輕回應著，劉永才心想。

 

謝謝你，我喜歡的你。

 

謝謝你喜歡我。

 

-The End-